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峰回路转

作者:蕴含

周末的早晨,温和的阳光洒满了大地。学校的家属院里还比较安静,因为老师们都想睡个懒觉。老陈起床洗刷完毕后,看见阳光很好,准备下去走走,晒个太阳。

刚下楼,遇到同事刘老师,“陈老师下来走走?身体恢复的不错了呀?”“是的,又和以前差不多了。”老陈回答着,“你干啥去?”“周末我回家看看老娘。”刘老师回答着向自己的车走去。

老陈正走着,朱老师向这边走来,打招呼说:“陈老师气色不错,精神也很好了。”“嗯嗯,”老陈回答着。“你也出来走走?”“不,我进城办点事。”说完也向自己的车走去。

一、天有不测风云

说起老陈的身体,还得从年前说起。

一八年十一月十号,星期六,一个记忆深刻的日子。老伴起来就收拾东西,准备回家,老伴早就和老陈商量好,等女儿出差回来歇两天就回家。也和女儿说了,女儿也挽留了几句,说,再过几天就送暖气了,就别走了。可老陈和老伴还是觉得不如在自己家里方便。因为儿女家的孩子都大了,不像前两年那样需要用人了,就不想打扰儿女的生活,给儿女添麻烦了。老陈嘱咐女儿,你有事忙,需要你妈照看孩子的时候,就打电话叫你妈来。等你忙完了你妈就回去,就这样商量妥了。中午吃过饭,老陈打道回府了。

刚下车,老伴就布置任务了,你去开窗通风、浇花,把你的电脑桌子擦擦,过会冷了就打开空调,就没你的事了。老陈按照老伴的吩咐,先去把窗户打开,又去阳台浇花,最后来到电脑桌前,擦电脑和桌子上的灰尘。之后打开电脑进行体检,清除垃圾...最后,老陈又斗起了地主。

老伴打扫完房间卫生,又把厨房的锅碗瓢盆洗刷一遍,然后炒菜做饭。不知不觉到了吃饭的时间。“老陈,吃饭了。”老伴在喊。“好,这就去。”老陈回答着,把电脑关上。走到饭桌前,先倒上一杯酒,刚开始喝,“咚咚咚。”有人敲门,老伴急忙打开门,原来是老张嫂子。老伴说:“赶紧来嫂子。”老陈也接着说:“吃饭把嫂子。”“我吃过了你赶紧吃吧,兄弟。”她回答着进了门。又说:“我在外面散步的,看着你家灯亮了,我在想,这么长时间家里没人,肯定是给看孩子去了。”“是的,二女儿出国得20天叫去给看小孩的。”老伴回答着。“不是快送暖气了吗?等过年暖和了再回来就是了。”“二女儿也是这样说的,不想叫回来,可我和老陈觉得,小孩大了,不总是需要用人了,咱在那里总感觉不如在自己家里方便。古人说得好,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。在自己家里多好,放个屁也随便。”老伴是个直言快语爱说爱笑的人,这样回答着张嫂。“是的,人老了,没有撮腚筋了,有人前没人后的控制不住就放了,好不尴尬。”老张嫂在老陈面前也没有避口草。老伴又说:“在自己家里有个屁可以痛快地肆无忌惮地放,在女儿家就不行了,有个屁你得夹着。”老伴这么一说,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。老陈笑得差点打了呛。

真的是这样,这可能也是老人不愿和子女一起住的原因之一吧。

就这样,有说有笑,不知不觉到了九点,送走了张嫂,老陈和老伴开始洗刷睡觉。

上床后,刷了会朋友圈,又看了会头条,老陈一看时间,十点半多了,准备关灯休息。这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,要大便。老陈起身上厕所,开始干,最后有点稀。老伴问,“你以往这个时候不大便,肚子不好呀?”“末了有点稀,不要紧,不难受,泻泻火就好了,睡吧。”老陈这样安慰着老伴,既没看马桶也没看厕纸,洗完手就上床睡觉了。

一觉醒来,老陈习惯地看了下时间,两点半。起身小便,小便完又要大便,老陈坐到马桶上,哗啦一声就没有便意了,这回全是稀的。老陈起身冲了马桶,发现马桶边上有残留没冲干净的,就叫老伴来看,老伴一看说是血。问老陈什么感觉?难受吗?老陈说“不难受,一点感觉都没有。”但老陈知道,这是长期服用阿司匹林和其他非甾体抗炎药的副作用所致。老陈整天看说明书,知道胃肠道出血会有生命危险,老陈知道老伴胆小,这时告诉她实情,担心吓着老伴。老陈算了一下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间相隔四个小时,再大便就天亮了,决定到时再说。老陈正想着,老伴端来一杯水,说:“喝杯水补补。”老陈接过杯一饮而尽(其实这时是不能喝水的,住院后才知道)。老伴说:“给孩子们说吧?”“深更半夜的说什么?天亮再说吧。”老伴反复关切地问老陈,难受吧。老陈说:“不难受,睡吧。”就这样又上床休息了。

过了大约一个小时,老陈又觉得要大便,急忙赶到厕所,坐下哗啦一声,又完了。老陈这回没有冲洗马桶,起身一看,没有一点粪便,全是暗紫色的小血块。老伴也过来看了看,又关切地问“说实话,难受吧?你这样我有点害怕了。”“我真不难受,你别害怕。”老陈这样安慰着老伴,“给孩子们说吧?”老陈一看时间,四点多了,“再等等再说,你别害怕,睡觉吧。”老陈劝说着老伴,又上床休息了。

老陈躺在床上,怎么也睡不着了。老陈想,时间越隔越短,难道真会要命?老陈开始有点害怕,但又不能告诉老伴,因为老伴胆小,还是等到天亮了再说吧。

过了大约四十分钟,老陈又要大便。老陈急忙赶到厕所,坐下哗啦一声,又和上次一样,老伴又来看了看,老伴说:“这回不听你的了,说什么也得给孩子说了。”老陈一看时间,五点了,“好,说吧。先别给儿子说了,这个点他刚睡着,他的车高,我上下也不方便。给大女儿说吧,二女儿孩子还小。”“好好好,我这就给大女儿说。”老伴拨通了大女儿电话,说明了情况,叫开车赶紧来,医院。路上小心点。

又过了大约半小时,老陈又跑了趟厕所。老伴急了,趁老陈上厕所时,拨通了儿子的电话,给儿子一说,儿子急了,儿子的声音很大,说:“快打,叫救护车。”“你爸说怕一打医院去了,还怕救护车一来惊动得满家属院不得安,影响别人休息。”“那就叫我姐在城里打,医院。快点!到什么时候了呀,还考虑惊动别人。把手机给我爸。你用我爸的手机给我姐打电话叫救护车。”老陈接过电话“爸,你老糊涂了?你整天吃药看说明书,不知道消化道出血的厉害呀?”“知道。”“知道,你一开始还不说?”“那时才两点半,你妈胆小,说了怕吓着你妈,也怕吓着你们,耽误你们休息。”老陈这样解释着。儿子接着说:“你怕这怕那,就不怕要了你的命。是你的命重要,还是俺休息重要?再说,你养我们做什么用的,不就是你老了生病的时候好有用吗?你整天为这个着想为那个着想,关键的时候能不能为自己想想。这现在五点多了,等我姐到了,假如你坐我姐的车,等到临沂,正是上下班高峰,即使不堵车,医院都费事了,都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。这些你没考虑吧?”,老陈还真没考虑这些。

老陈被儿子数落了一顿,可老陈一点也不生气,知道这是儿子对自己的关心孝心,知道儿子大了,考虑事全面了,反而觉得有点欣慰。

嘟嘟嘟,老陈的手机响了,是救护车打来的,问住的小区位置和楼牌号码。老陈给说明了具体位置,最后还特别强调,一进小区把救护车的警报声音关掉,因为是周末,不想打扰老师们的休息,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。救护车大夫回答:“可以,可以,那就过半个小时叫你家属到小区门口迎一下吧。”

打完电话后,老陈又便了一次。为了防止路上再便,老陈叫老伴找来尿不湿垫上,顺便又多拿了几个好替换。老伴又收拾了一下该带的东西,就出去迎救护车了。

老陈刚上救护车,儿子和女儿也赶到了。老陈躺下一会,觉得有点难受,下面呼啦,便了。接着晕了过去(休克了)。医生给老陈挂上了氧气,打上吊瓶,啪啪地拍打着老陈的脸,边拍边喊:“醒醒、醒醒。”时间很短,老陈醒了过来,医生就埋怨说:“他身体这么虚弱,一开始还不赶紧叫救护车吗?还等到现在,这样会有生命危险的。”老伴把老陈担心的那些事给医生重复了一遍。“这人的思想真好,真是个好人。”医生听后这样说。

救护车在路上飞速行驶,一会儿,就把老陈的儿子和女儿的车甩得不见踪影了。

医院急诊室,二女儿早已挂完号,交上押金了。老陈心想,还是孩子多了好,有些人连二胎都不想生,那都是年轻,没遇着事,等老了,摊上事就知道孩子多的好处了。

到医院急诊室时间不长,老陈打了个哈欠,觉得有点难受,又休克了,但很快又醒了过来。睁眼一看,儿子来了,大女儿还没有来。老伴问“你姐呢?”儿子说:“我姐还得等会,门口车多,进不来。我是把车停在饭店门口的,说是过一会回去吃饭才让停车,我才进来的,要不然现在也进不来。”老陈这才知道,真得亏了叫救护车,要是坐女儿的车,真有点危险了。

也就在老陈二次休克的时候,医生叫老伴去签病危通知书。当时老伴一听说签病危通知书,吓得直哆嗦。医生说:“别害怕,来急诊室的病号多数都得签。再说了,现在医疗条件好,血很快就能止住的。”老伴听医生这么一说,心才放了下来。

老伴问完儿子话后,和儿子一起帮老陈换上尿不湿,又给擦干净。老陈身体虚弱,光想睡觉,一要闭眼,儿子就说:“爸,别睡。”一要闭眼儿子就说。老陈知道,这是儿子担心他一觉睡过去。

血很快止住了,九点多以后就没有再便。医生嘱咐,不准吃、也不准喝。口干可以漱口。

到了下午,医生叫去办住院手续。等到了病房,本来很简单的事,麻烦又来了。大房间能住六个人,有一张闲床,是女病房。小房间住3个人,是男病房。里面住一女病号,医生和护士长想把女病号调到大房间,可这女的怎么劝说都不去大房间。上边这就要来检查,又不能把老陈安排到女病房里(要是不来检查的话也就凑合了)。结果是病房里的主管医生和护士长做了一下午的思想工作,这个病号油盐不进,就是不搬。就在这没有安排妥的情况下,老陈躺在病床上被推来了。

来到病房办公室门口,主管医生询问了一些情况后,又问老陈最近都服用了哪些药物,老陈回答说:“有肠溶阿司匹林,心得安,还有强的松。”还问为什么服这些药,老陈说明了原因。医生说:“阿司匹林和强的松必须停,现在重点是凝血,保命重要。而这两样很容易引起再出血,知道吗?”可老陈担心停了阿司匹林引起脑梗怎么办?停了强的松引起并发症怎么办?老陈把担心的这些告诉医生。医生说:“你现在是保命重要,其他都是次要。你要相信我们,听我们的呢,就在这里治,不相信而又不愿听呢,医院去。”老陈刚要说话,在急诊室收治他的王医生向他一摆手,好像示意他不要再说,他就收住了嘴。老陈心想,原来转院不是根据病情的需要而是全凭病号个人的随意呀。老陈病情还没有稳定,身体这样虚弱,能经得起长途颠簸吗?

老陈正想着,病房里传来吵架的声音,说是护士长和那个不愿搬的女病号吵起来了。这时,主管医生也发起怨言来了:“为了安排这个病号,我一个孕妇,挺着个大肚子,一下午没有坐下来休息,劝了好多次,嘴都说干了,就是不搬,能不能互相理解一下呀。”(原来刚才说话有点呛是这个缘故。)老陈这才发现,真的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,再向上一看,那脸就像画中的美女一样俊俏。老陈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,刚才的气全消了。主管大夫给王大夫说:“事情你都看到了,今天实在没办法,再回急诊吧,明天一定优先给你安排进来。”王大夫瞅着老陈说:“事情你也都看到了,听到了。只好再委屈你一下,能理解吗?”老陈说“理解、理解。”“这女的大脑可能有毛病,有女病房不去,赖在男病房里不走。”老伴这样嘀咕着。老陈说:“别多说了,不给医生添麻烦了。”王大夫说:“病号要都能像你这样通情达理,事就好办了。”

没办法,刚办入院,又办出院,王大夫帮忙办完手续,又领着向急诊室奔去。半路上,老陈又提起担心的事:“大夫,我有点担心的事想问一下。”“哦,你刚才给病房那个大夫说的事哈,我听见了。阿司匹林暂时是不能用了,先救命要紧。给你凝血是局部的,不是全身,一般不会引起脑梗。至于你说的强的松会引起并发症,这我知道,我会权衡兼顾的。我没猜错的话,这药你该有自带的吧?”“有。”大夫又说:“这药我就不给你开了,到晚上如果一直不再出血的话可以服。可在服磷酸铝凝胶后服下,千万不要多喝水哦。”听到大夫这样说,老陈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。就这样,又把老陈安排到了急诊室。

第二天下午顺利地住进了病房。原来是把大房间的女病号全部换成了男病号,为了这一个不听劝的女人来了一个大搬家。到了晚上又来了一个病号,也是便血的。这个病号发现的早,在家便了两次就来了,来到又便了两次就止住了。本来身体就健壮,像没受多大影响一样。唉!看来有病还得早治疗。

入院第四天上午,老陈做了几项检查,由于天气很冷,加上老陈身体虚弱,把老陈推到这里,推到那里,耽误的时间长了些,下午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。叫老伴要来体温表一量,37.5度,给大夫一说,大夫说这个温度不用处理,等等再说。老陈一听声音,又是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孕妇。心想,坏了。这个大夫年轻,有点板。老陈的身体老陈自己知道,这个时候吃点药,打个小针很快就会好。如果等到38度或以上再治疗就晚了。因为老陈有老慢支,肺大泡很容易引起咳嗽。引起咳嗽的话,不但自己休息不好,病房的人都会受影响。可大夫还是说37.5度不用处理。又过了半小时,老陈又量了一遍体温37.7度。老陈肯求说:“37.7度了,是在逐渐升高,不是平稳更不是下降。”大夫说:“你放心,到了该用药的时候,我自会给你用的。”可老陈怎么能放心。老陈不好意思再求了,只能等到38度以上再处理了。老陈心想,热在逐渐升高,为什么不能防患于未然,把病消灭在萌芽状态呢?唉!真的无语了。

到了大夫换班的时间了,老陈又量了一遍,一看38.1度了。老陈叫老伴快去找大夫,正好是那个王大夫,老陈喜出望外。把如果不抓紧时间降热会引起气管发炎,引起咳嗽不止等情况说了一遍。大夫听后,随即开了退烧针,叫护士给抓紧打上。

药真管用,热退了。但还是有点晚,老陈最终没有逃过咳嗽这一劫。一夜,老陈没有休息好,弄得满病房的人都不得安。老陈在想,不到38度不给用药,医院的规定?

唉,那位大夫为啥就不能灵活一点呢?如果当时是这位大夫值班,或许能及时用药,躲过咳嗽这一劫吧?老陈有点郁闷。

时间慢慢地过去了,今天重复着昨天,寂寞而又无聊。

入院第十一天早晨,主任来查房。问: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老陈回答说:“一天比一天强了。”主任又问:“肠镜还做吧?”老陈回答:“我身体还很虚弱,关键是喝上泻药跑厕所不方便。”主任说:“那就不做了。今天出院吧?”老伴急忙说:“不行,不行,他大前天还房颤来着(是因为吸雾治疗咳嗽引起的),俺胆小,万一出了院他有什么事怎么办,俺得再住两天,观察观察看看。”老陈急忙说:“今天观察一天,一切正常的话明天出院。外面走廊里都住满了,好腾空给更需要的病号。”主任说:“还是这位老同志说得好,那就明天出院。”

就这样,第二天中午,老陈顺利地出院了。

二、度日如年

出院本该是病痛折磨的逐渐结束,而对老陈来说,恰是痛苦煎熬的慢慢开始。

这不,出院第二天早晨起来,从不到七点就开始小便,直到快八点了,一滴也没有排出来。以前想着放自来水的时候总想小便,于是老陈走到水管跟前,打开水龙头,洗着手也尿不出来。老陈在出院前就有尿等待,那时只是等十分八分的,最长也就二十分钟。为此,还专门做了个彩超,说前列腺增生不算大,不可能影响到排尿。可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呢?以往,老陈有起床后就喝杯水的习惯,今天也不敢喝了。老伴问该怎么办,医院导尿。老陈出院后,为了就医方便,就被接到南坊女儿家住。因两个女儿都住在南坊同一个小区,医院很近,医院是否能行,想先叫大女儿去打听一下。估计她送孩子上学该回来了,于是拨通了女儿的电话,说明了情况。女儿很快回了电话,医院有泌尿科,能行。叫赶紧准备,马上来接。老陈穿好衣服,准备就续。女儿来到后,老陈急忙上车,往医院赶去。

新医院,人和车辆都不多。不像南院,这个点想进去都很难,而这里很松闲。女儿停下车,把老陈领到急诊办公室,里面有两个大夫,一男一女,对着办公桌正聊,大约都四十多岁。其中男的留个光头,猛一看去,有点像“我是大明星”栏目里的李军老师。但比李军老师瘦,年龄也小得多,看来是负责的。因为女儿直接奔过去给他说:“我爸来了。”他起身出去看了下,回来说:“去病房吧,病房里有大夫,病房在六楼。走过大厅那头有电梯,坐电梯上去就行了。”

老陈出了急诊办公室,走到大厅,一看大厅好大,离电梯好远。老陈身体虚弱,既累又难受,一步也不想走。走着走着停了下来,女儿好像看出了老陈的心思,说:“我去租个担架床推着你吧。”老陈说:“行,租个吧,这么远我确实也不撑劲。”

女儿租来了担架床,这回不用自己走路了,感觉舒服多了。一会进了电梯,来到了病房,找到了主治大夫。主治大夫问明了情况,有点气愤地说:“是哪位大夫值班?打个电话我就下去了,还用您再上来吗?这不是耽误时间吗?上来也还得再下去,因为导尿的用品都在急诊室。走,快点回急诊室。”这个大夫看上去有40多岁,身体很壮实,走起路来很快,像个急性子,也许是为病号考虑,很快来到了急诊室。拉上挡帘,找来尿管,消完毒,一下问题就解决了。尿接着排了出来,尿排完了,真舒服。大夫插完了尿管嘱咐道:“回去后,有尿要先自己排,别先放闸,实在尿不出来再放开闸。过一周后再来拔掉。”然后叫挂号到门诊找大夫开药,并说快去吧,去晚了就好下班了。老陈心想,你在这里给开了不就省事了吗?

老伴推着老陈来到门诊候诊室,女儿去挂号,等挨到老陈,大夫问完情况后,给开了两样药:非那雄胺片和甲磺酸多沙唑缓释片。女儿急忙去拿完药,带着老陈回家了。

回家第一项,喝水吃饭(因早晨没敢吃喝)。

这样病还没好(因只是插上了尿管,还不能自主排尿),其他病又接踵而至。

吃完饭休息了一会,老陈觉着要大便,来到厕所,还是和前几次一样,便了一点点稀的。到了晚上,又便了几次,每次感觉到和没便出来一样,只是流出点水来。来回擦,擦得肛门都疼,还发痒。老陈知道痔疮又犯了,叫老伴买来痔疮膏抹上。

到了第二天,次数越来越多,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,最长超不过半小时。即使放个屁,也能剌出屎来。光大便还不说,关键是肛门不撑劲,就要擦破了,蜇蛰燎燎得疼,而且是越来越疼。疼得厉害的时候都要淌细汗。老陈实在是受不了了,就叫二女儿到住院那里找那个主任问问,该服什么药。女儿去到一问,说主任坐诊。女儿又挂了号,找到主任,把昨天插尿管到今天大便次数越来越多等情况都说了一遍。主任说了句:“身体弱,事就多。叫你爸好好补补身体。”然后开了一样药。之后说:“奥美拉唑暂停,吃这样药(复方谷酰胺肠溶胶囊)看看吧。”说着,把药方递给女儿。

女儿把药拿回来,老陈一看说明书,心里很高兴,因为这药既治疗肠功能紊乱,又可导致便秘,正对老陈的病。老陈如获至宝,赶紧服下,期待奇迹出现。

过了一夜,醒来感觉好像次数少了,其实是夜间睡着了的缘故,到了中午才感到依然如故。老伴不忍老陈擦得疼,就每次先用湿巾轻轻擦,再用软布沾水洗。即使这样,依然越来越疼。抹上的痔疮膏一会就擦去了,塞进肛门里的痔疮栓,有时还没完全溶化就排了出来,根本起不到效果。老伴听说用红霉素药膏抹效果好,买来抹上也不起作用。

又过了三天,主任给开的药快服完了,还是不见好转,且越来越疼。特别是排便和放屁时感觉是撕裂的疼。老伴还说,肛门越来越热。关键是好几天了,小便至今一次也没有尿出来,不论想什么办法,就是没有尿意,每次都是憋急了才打开开关放出来。

时间是那样的漫长,那样的难熬,这才真正体会到,什么是度日如年。难道后半生要靠插着尿管度日吗?老陈不敢往后想。

几天来,老陈越不忍心麻烦老伴,还越给老伴添麻烦,光白天不说,就是半夜里都要起来给擦洗两次。真有点不好意思,可又有啥办法。老陈多么盼望这些病能治好一样,尤其是便稀,可一样也没有好转的迹象。

老陈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地想,该怎么办,该怎么办?即使住院又该住哪科?老陈发愁,老伴也为难发愁,并一遍遍地说“医院,咱连个亲朋好友都没有。要不,咱给你学生打电话行吧?”老陈说:“不行,他认识的那个主任估计好退了,他是一个讲义气要脸面的人,万一那个主任退了,咱不是让他为难吗?再说了,就是能行,你说我该住哪科?唉!实在愁人,等等再说吧。”

三、峰回路转

时间到了插尿管后的第六天,主任给开的调节胃肠功能的药,吃没了,病情仍没有好转,女儿又找了一种以前拿给孩子治疗腹泻的药服上,也没起作用。老陈给女儿说,你再到南院找那个主任,就说药吃完了,还没见好转,叫再给开点药。女儿在病房找到了主任,主任听完了老陈的病情后,没给开药,说:“明天到急诊挂个吊瓶吧。”女儿回来如实照说,老陈听后心想,这是推呢,还是到急诊打吊瓶就能治好,还是......老陈不清楚。反正明天到急诊再说吧,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

第二天,吃过午饭,女儿开车拉着老陈来到急诊室。急诊室人很多,大夫很忙,听完老伴介绍老陈的病情后,老伴还特别补充说,是消化科的主任叫来挂个吊瓶的。那个急诊值班大夫说:“吊瓶,我不能随便给你挂(一听是个负责人的大夫),先到肛肠科做个检查,看看啥情况再说,好吧?”当时急诊室很忙,老陈想这是大夫看见老陈的病没有那几个病号急,先随便支派个去处再说。老伴也是这个想法。其实老陈这时最不想检查的就是肛门了,因为肛门很疼,害怕检查的时候万一弄破了。唉!没办法,病还得看,必须得听大夫的安排。老陈心不甘、情不愿地来到肛肠科。

进门一看,门口办公桌前坐着一位大约30多岁的年轻大夫,老伴过去,把老陈的病情详细地介绍了一遍,之后,他戴上皮手套,叫老陈褪下裤子,露出屁股,把双腿圈上。他用一个手指朝老陈肛门里一插,探了一下,马上拔了出来,说:“好了,提上裤子吧。”老陈问:“检查完了?”大夫说:“完了。”老陈心想,这么简单。大夫下结论说:“你这叫出口梗阻性便秘。”老陈心里想,整天拉稀怎么是便秘呢?“准确地说呢,就是你肛门里有一个大粪球堵住了肛门这个出口(大夫故意把大的声音拖得长了些),应该排出的大便不能正常排出,一些稀得只能从大粪球周围的缝隙间排出。这个大粪球在里面发酵作怪,致使肛门内外都是痔疮,每次排便、清洗都很疼。同时,这个大粪球还挤压了输尿管,所以你排不出尿来,罪魁祸首也是它。你应该好长时间没有正常大便了吧?”“是的。从住院到现在18天了,没有一次痛痛快快地正常大便。”“这就对了。都是这个大粪球堵住了出口作得怪。我给你开点通便的药,开点润滑油,你们到外面药店里,再买几副像我刚才带的那样的橡胶手套,用的时候,就是往肛门里插的时候,务必抹上润滑油,以免擦伤肛肠,然后轻轻地把大粪球弄碎,再一点一点地抠出来,直到大便通畅了为止。大粪球抠出来后,排净了大便,你的小便也就能自主排出来了。你的这些病,就逐渐都会好了。”老伴一听,不但痔疮便稀是大粪球所致,就连排不出尿来也是它的原因。回家抠出来后,这些病就都会好了。听后,顿时热泪盈眶,哽咽着握着大夫的手说,“谢谢、谢谢,俺可遇着明白大夫了,俺可遇着明白大夫了。这些天,俺给他擦屎端尿不说,俺叫他吓破了胆了,难为得不知该咋办好了。”女儿怕老伴说起来没完,影响大夫的工作,就说:“妈,大夫忙,咱回去吧。”

老陈、老伴和女儿都异口同声地说:“谢谢大夫。”大夫也招手致意,刚才那一幕,弄得满屋的大夫和病号有点莫名奇妙。

走出肛肠科门诊,老伴破涕为笑说:“没想到,真的没想到,一个开始不愿做的检查,一个既简单而又便宜的检查,却把这几天弄得咱走投无路的难题给解决了。别提有多高兴了。”还说“我得做个决定,等你好了我准备拿两千元谢谢人家。”“行,同意。”老陈说,因为老陈知道,老伴是个有恩必报的人。(事后,老伴还真去找两趟才找到那个大夫,不过那个大夫无论如何都不收。)就这样说着,笑着,医院。经过药店时,女儿下车去药店买来手套。刚到家,老伴就急忙戴好手套,抹上油,让老陈躺下,给老陈朝外抠。每当抠出块大的,就给老陈看,炫耀一下。老陈看到老伴没带口罩,就说:“赶紧戴上口罩,也不嫌臭。”“别说,抠出来一块还觉得很高兴呢,哪里还闻着臭来。”老伴边说边抠,不一会把手能够着的都抠出来了,像打了个胜仗似的高兴,把抠出来的粪便包了个纸团,开玩笑地说:“看,像个大四喜丸子。”

几天来,难得看到,老伴又有了笑模样。

抠完了,过了一个多小时后,老陈觉着要大便,急忙赶到厕所,自己便出了一部分,后面觉得又堵住了,又叫老伴来给抠出几个像算盘珠子形状的粪便。到了晚上九点多又便了一次,给上次一样,先自主排出一部分,后面又叫老伴抠出与上次同样的粪便。老陈望着这些粪便,真有点害怕,心想:要不是急诊室病号多,要不是急诊室大夫叫去肛肠科检查,要不是遇着这个明白大夫……假如再挂上止腹泻的吊瓶,假如再等上两天会出现什么后果,恐怕不光是出口梗阻而是肠梗阻了。那时就不是抠能解决的问题了。想着想着,老陈有了要小便的感觉,老陈在放开闸的同时,感到自己排出来了。他喜出望外,告诉了老伴,老伴说:“真没想到会好得这么快。”老伴非常高兴,洗刷完毕后,老陈和老伴高兴地休息了。

第二天起来,老陈又便了一次,感觉正常了,小便也能自主排出来了,痔疮内塞外抹肿块很小了,肛门疼得很轻微了。老陈给老伴说过一会去把导尿管拔了吧?老伴说:“不行,不行,至少等到下午,再观察观察。”老陈说:“好,那就等到下午。”

到了下午,顺利地取下了导尿管,真是一身的轻松,心中的喜悦,无法用语言表达。

想想前两天走投无路,看看今天,说好,几乎全好了。

真可谓:山重水复疑无路,峰回路转变通途。

作者简介:

蕴含,原名房书文,中学教师,幸福小镇业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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